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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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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見

婳新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,仿佛睡了很長很長一覺。長得記憶都斷片了,因為她都不知道,自己是什麽時候,來到了眼前這個陌生的地方?

此處與自己的竹屋,大不相同。四周是封閉的巖洞,很光滑,像人工所為。光線倒是明暗正合適,不刺眼,也不晦暗,也不知道從哪發出來的光?

婳新眼睛溜溜的轉來轉去,才發現自己身側,有一位青衣男子,正在打坐。生得十分好看,方正飽滿的額頭,細而有型的濃眉,緊閉的雙眼,高挺的鼻梁,唇線分明。頭發只束了一半,另一半隨意披散在肩頭,隨著一身青衣,無風自動。淡青光的仙氣,在他周身徐徐纏繞,散發著一股沁入心脾的冰涼之氣,讓人神清氣爽!

眼前的人,只一眼,便讓人難以忘記!

“你醒了。”男子睜眼,對上她凝視的雙目。

“呃,”婳新尷尬地被嚇到:“那個,我,睡錯地方了,呵,”說著麻利地起身準備走,可是在這不大不小的地方,轉了好幾圈,都沒找到門在哪。

婳新不去看身後,也能感受到男子英俊的臉上,那雙亮如星耀的眼睛,正盯著自己,更加急得亂竄。太丟人了,居然睡到別人床上去了,還是位桃花必然不少的陌生男子。

青衣男子開口:“師妹,你可是在找出口?”

婳新石化:“師妹?”難道他就是我一直未見面的掌門師兄?是融兒姐傷段愁腸的心上人?哎,我不是在九窟洞的嗎?怎麽到掌門師兄這來了?哦,我為彥來君那小子擋了一腳,被打得口吐鮮血。哎,難道我又是鮮血淋淋的,被掌門師兄抱回的?上次麥阿晶就說了,我被師兄從血魂池裏,救出來的時候,比僵屍還僵屍呢,這次又是。真丟人!

婳新望著彬磁尷尬一笑:“多謝掌門師兄,兩次救我於生死之際。”

彬磁並不言語,只是走近婳新,握起她的左手。

婳新猝不及防地用力想要收回胳膊。

彬磁看著婳新反應如此強烈,溫和一笑:“別怕,不用叫我掌門,叫師兄就可以了,也可以直接叫名字。”說著挽起婳新左手的衣袖,露出一顆潔凈透明的圓滑冰點,因為透明,不仔細看,根本看不出來。

婳新也是在自己好幾歲的時候,才知道有這麽個奇怪的痣。掌門師兄是怎麽知道的?

婳新呆楞地看著彬磁的手掌,撫過手腕上的冰點。冰點感應般的閃現出,交替的悠悠淡青光和淡紅光。

婳新目瞪口呆,這是冰點從未有過的現象。

彬磁解釋:“不用驚訝,這是師兄的冰源。淡青光是我的仙氣 ,淡紅光是你的,看來你受的汙濁之氣,還沒完全凈化。”

婳新不解:“冰源?”

“沒錯,我是由極北寒之地的萬萬年寒冰之氣,而化的仙身。你身上的這一點,就是你母神靈祥神尊,從我體內提煉的一滴生命之源——冰源,植入你體內的。為的是讓我護你周全,師宗仙沒告訴你嗎?”

婳新仍舊搞不清始末:“師宗仙是我爺爺,他只說你是我重生的起點。”

“也差不多這個意思。就比如師兄救你的這兩次,每當你的生命受到威脅,我都會感同身受。你上次受怨靈池的魔力侵蝕,白色的仙氣變為妖紅,我的仙氣,也隨之變得妖紅。這次,你受了兩股力的重創,心如刀絞,我也疼痛難忍。正因為有你的這些切身體會,所以我總能在你危難時,救你於水火。”

婳新內疚:“這樣豈不是太對不起掌門師兄了。每每讓你同我一起受罪。我要是不小心灰飛煙滅了,師兄豈不是白白給我陪葬了?”

彬磁溫和一笑:“不會的,你身上的冰源,只是讓我感受你的錐心之痛,卻不會影響我的法力。再說,我怎麽也不會讓你灰飛煙滅的。”

婳新聽著彬磁言語中的真切,望著他臉上的溫和,更加覺得自己生來就欠了他的,默默的低垂下頭。

“還覺得不可思議嗎?”

“不是,只是師兄感受我的錐心之痛,我卻不能感受師兄的痛苦。”

彬磁雙手附上她的肩膀,正對著她安慰:“不用內疚,我既是你的轉折點,保護你,自然是應該的。本來你的生命之源,也應該留在我身上,只是你當時還是個嬰孩,承受不住你母神的提煉之術,沒多久,你母神就圓寂了。況且,讓你一個女孩,感受我的疼痛,豈不是我的過錯?”

“麥阿晶求見掌門。”外面此時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
婳新聽著是麥阿晶,可眼睛轉了一圈,還是沒看到門在哪?也沒見師兄要回話的樣子。只聽見麥阿晶,停頓了下,接著說:“關押響天獸的天泉谷結界被破,我即刻趕過去的時候,響天獸已經不見了。”

彬磁絲毫沒有麥阿晶的緊張,反而風輕雲淡:“天泉谷又塌了嗎?”

“回掌門,並沒有,完好無損。”

彬磁神色無常,響天獸的此次封印,是自己親封的偏門封印,它萬萬不可能自行解開。而且這封印,世間少有人知,解封十分繁瑣:“師妹,你可知道,上次響天獸,是如何睜開將懷神尊枷鎖的?”

婳新追憶:“我只記得,當時為了一擊擊中響天獸,我用仙靈劍刺了它眉心,結果仙靈劍剛碰到它眉心,就金光炸現,接著巖壁坍塌。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。”

彬磁記得以前師父交待過,響天獸的封印,是一魂一魄的死封。除了師宗仙的仙靈劍,可以揭開響天獸的封印,連師父自己都不可以,沒想到,卻被師妹陰差陽錯地解開了。

彬磁衣袖一揮。

光滑的洞內,終於現出一道出口。婳新忙奔出去,高興地對麥阿晶說:“可算看到你了,融兒姐可還好?”

麥阿晶望著小師姑身後面無表情的掌門,欲言又止。半響才恭敬的放低聲調:“回小師姑,雪融仙子在她的鏡光洞修養,已無大礙。”

彬磁始終面無表情:“師妹,你自行在仙山觀賞。”轉而對麥阿晶說:“分派弟子,到四海八荒降妖除魔,穩住太平盛世,權當修行,順便把這些請帖,送至各仙山。”說著一疊請帖,虛空飄向麥阿晶。

麥阿晶不解:“那響天獸呢?如何向天庭交待。”

“無需交待。它被新主子救走,自會隱姓埋名。”說著便進入了修煉的澤光洞。響天獸被師父將懷神尊封印時,就已經沒有了凝聚法力的元丹,卻還被關押了十幾年,畜生也受夠了,出去便出去吧,也禍害不了什麽。上次天庭也不過是過度緊張而已,一來他們不知道響天獸已沒有多少法力,二來他們不知道血色蒸汽,實乃師妹的。上次自己答應尋回響天獸,也不過是因為師妹在其中。

這次,可是半點關系也沒有了。

《世界大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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